妙蛙橘砸

我笑君子爱小人

《真亦假》(14)

金光瑶今天化好妆的时间特意提前了一点,等到收拾完了,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一路笑眯眯的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晃到薛洋的化妆间,然后看着外面没人,速度飞快的窜到了聂明玦的化妆间去。


“你去做贼必然身手不凡。”薛洋在后面嘲。眼看着金光瑶人影一晃,闪进了聂明玦的化妆间。 九年的老夫老夫,这点默契自然是要有的,聂明玦的化妆师也早就出去了,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聂明玦望着门口似乎一早就等着金光瑶进来。 金光瑶笑着走过去,被聂明玦一伸胳膊直接揽过去,压低了声音说“聂太太,结婚纪念日快乐。” 唔,原来今天之后就是十年的老夫老夫了。


“金太太,同乐同乐。”金光瑶把手指在聂明玦的眼前一晃,聂明玦一把捉住,说“戒指呢?” “这里。”金光瑶伸长了脖子给聂明玦看了一眼,细细的链子是最眼熟的那一根,坠子就埋在胸口。“你的呢?”金光瑶嘴上说着,半坐在聂明玦身上,伸手去勾聂明玦的脖子,可是意料之中,没有项链,聂明玦的戏服领口略低一些,确实不能像金光瑶这样藏私货在里面。


“在这里。”聂明玦伸手指了一下,是他在戏里面的长刀霸下,刀鞘上面图纹复杂,而聂明玦把戒指扣在了靠近把手的地方,拍戏的时候被聂明玦的手包住,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聂先生啊,”金光瑶有几分得意的说“我们结婚之后第一次拍对手戏,刚好撞上结婚纪念日这件事情,我相当满意。”


“嗯。”聂明玦应了一声,很小心地避免着不把妆蹭花的飞快亲了一下金光瑶的耳垂,“如果不是你专门跑去找人调整了一下安排的话,我会更开心。” “哦。”金光瑶翻了一个白眼,“你不能装作不知道,然后只负责为这个凑巧叫好吗?” “不太行,”聂明玦从后面握住金光瑶的手,十指紧扣说“因为怀桑提醒我可以这么干的时候,我找助理去说,发现你已经抢先了。”


“噫,”金光瑶说,“你的正直人设不能崩,你居然也这么想过了?这个锅是怀桑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是,跟你没有关系。”聂明玦习惯性的抱着金光瑶想往他背上蹭,想起自己脸上现在带妆了,费力的克制住自己。


金光瑶想了一下,忽然说“这次估计误会更大了。”他比划了一下,“因为按照那边的理解,似乎是认为,我的意思是赶紧调整一下,把我们两个单独的戏份先拍完。。。”


“免得你看着我心烦?”聂明玦补完了金光瑶的下一句,“我助理去问,差不多回来跟我说的是,我们两个最有默契的地方就是在彼此嫌弃。” “随便吧”金光瑶说“反正也不怕越抹越黑。”他在聂明玦面前晃了晃头,说“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看起来特别年轻。”


他今天和聂明玦的戏份是初遇,聂明玦在别人欺辱他的时候护着他,剧里面金光瑶此时的年纪应该是少年模样,妆容一改,衣服洗的干净但还是几分陈旧,金光瑶是典型的时光当亲妈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都不见老,稍作打扮就还是翩翩少年郎。他偏过头去看着聂明玦笑。看见聂明玦微微愣了一下,说“像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他还是那个外表看上去柔弱温和可骨子里面强硬万分的人。玲珑八面是手段,一身反骨才是他的内核。
金光瑶也就看着聂明玦的眼睛笑,直到手机响起来,助理提醒着马上就要开拍了,金光瑶站起来,聂明玦也紧跟着站起来,帮金光瑶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俯身用手掌虚虚的遮住金光瑶的嘴唇,深深望住金光瑶的眼睛,缓缓低头吻了下去,却是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完球了。金光瑶眨巴着眼睛想,丫是不是背着我去接拍了韩剧,学会了这样的桥段?为什么这个眼神那么撩,为什么我要化好妆再过来,让聂明玦因为担心碰花唇膏不可以直接亲我。


聂明玦还没有把手掌移开,就被金光瑶直接把手拉了下去,拽低聂明玦的领口就在嘴巴上啾了一口,金光瑶非常不满意的说“我下次申请自带唇膏,要法式热吻都不会花的那种。”


他看着聂明玦笑,表情罕见的带上了一点抱怨和委屈,配合着那张少年脸,明明是破旧衣服,可还是生出一股富贵人家的骄矜来。就好像在迟到了十年之后,命运终于给了他一点补偿,补偿了他少年时候遭受的那么多苦难,让他可以顶着那张没有被时光亲吻过的脸,享受一次原本在那个年纪他应该享受到的事情,对着爱他的人肆无忌惮,任性放纵。


聂明玦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控制着不把发型碰乱,说“走啦,去拍戏。” 他们两个一起到的片场,无视掉周围的惊讶眼神,迅速的进入状态。相隔十年真正的同台对戏,而不是在家里彼此对台词,更能感觉到对方这些年的进步,他们两个配合默契,所有的戏份都是一条过。 蓝忘机盯着回放若有所思,凑在一边陪老公的魏无羡伸手拐了一下蓝忘机,压低了声音说,“我看他们两个拍戏的这种状态,要么就是狗仔眼瞎,要么就是演技真的太好。”


演技当然炉火纯青,最好的演技都用来演和最爱的人势同水火。


金光瑶就看着聂明玦在这场戏结束的时候,收刀入鞘,而戒指已经被他拢在了手心里面,然后戴在了无名指上,手就一直放在兜子里面,也没有露出来。
当天的戏份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刚好到了晚饭的时间,金光瑶最近格外有恃无恐一些,就算拍到了也可以一口咬死就是对戏,所以平生第一次坦荡的坐着聂明玦的车回酒店,然后直接进了聂明玦的房间。

其实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一起过结婚纪念日,忙起来的因素很多,两个人也觉得不必刻意把这个日子腾出来,接近这个时间有空就在家里面做一顿饭吃,以前偷偷摸摸出去看电影,后来觉得何必专门让自己胆战心惊两小时,聂明玦当导演之后家里的影音室设备早就完善得很,两个人就窝在家里看爱情闷片,但所有的文艺说到头都是坑自己,要么是两个人头对头的昏睡过去,要么就是亲的比电影里生离死别的男女还悱恻缠绵。 进房间的时候金光瑶已经把戒指从脖子上面取下来戴在了手上,聂明玦看上去虽然不像是心思细腻的人,可是金光瑶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戒指是聂明玦选的,求婚的时候直接就拿来用了,尺寸完全合适。


求婚是聂明玦求的,那个时候已经跟孟诗出了柜,本来以为反对会很强烈准备咬着牙抗,没想到孟诗接受的很顺利,她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很糟糕了,看东西比以前通透得多,本来也是大红大紫过,见过世面扛过风浪的人,预感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要离开,金光瑶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交托未必不是好事。


求婚来得非常突然,聂明玦那个时候在青海拍戏,金光瑶跑去探班,深夜的时候被聂明玦从被窝里面捞了出来,拿厚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开车去了大柴旦盐湖,比起更为外人熟知游人也更多的茶卡盐湖,这里荒无人烟,更像是没人打扰的天空之镜。


聂明玦那段时间刚开始练习摄影,金光瑶也只当是这里的景色好,那天天气极好,没有一点云,他就窝在车子里面,和聂明玦一起看银河拱。看够了问聂明玦,“是不是要帮我拍几张?湖里的水很浅,那个时候是夏天,也不是旅游旺季,可能方圆几里都没有其他人,金光瑶就踩在水面上,也没有刻意的摆动作,看着湖水倒映出漫天星辰踢水玩,而聂明玦在一边给他拍照。 


相机拍摄星空的设置很复杂,金光瑶一直企图记住那些参数,但后来学了两次,发现这是有聂明玦之后自己就不用掌握的技能就放弃了。那一天他只记得聂明玦把相机调试好了之后,支起三脚架,他站在银河之间,天上是一道银河,水里又是一道,看着聂明玦朝他缓缓走过来,单膝跪在他面前,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戒指递给他,说“景色那么好,我觉得不能浪费,应该在这里求个婚。”


后来金光瑶得到了几张非常美的照片,天地之间,只有他和聂明玦两个人的影子,银河拱下,那个男人在跟他求婚。


可是这张照片其实得来非常的乌龙,因为金光瑶看着戒指,手忙脚乱,心跳加速,震得自己面红耳赤,他想伸手去接戒指,又努力想控制自己手不要抖的那么厉害特别丢人,慌乱中他握住了聂明玦的另一只手,没接过戒指,想把聂明玦拉起来,可是昏头胀脑间,死死摁住了聂明玦手里的无线快门,连拍了很多张。 相机咔嚓咔嚓的响,像是唯一的观众,在为他们鼓掌,金光瑶觉得自己声音都飘上了天,他说“我手都抖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帮我戴一下吗?”

 “我手也抖。”


盐湖的照片后面金光瑶发过几张在微博上,所有人都被美景所震惊,但最好看的那几张,金光瑶挑了一张冲洗出来,现在放在他们两个的床头。


结婚的事情也是聂明玦一手操办的,金光瑶本来不打算去领证,因为毕竟在国内也没有任何的法律效果,聂明玦坚持带他去,两个人连亲友团都没有要,自己跑去国外完成了手续,和神父宣读了简单的誓言,然后领到了那一张证明他们合法的纸。


聂明玦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坚持领证,这件事情还是好几年之后过年的时候聂怀桑喝大了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聂怀桑一边打着小嗝,一边抓着金光瑶的胳膊说“大嫂,我哥真的很喜欢你的。” “嗯?”金光瑶坐在一边给兄弟两泡蜂蜜水,准备听聂怀桑的酒后吐真言。


“他说,总要让你在有个地方是合法的。”聂怀桑哼哼唧唧的说,还补充了一句声音极小的“这西皮有毒。”可惜金光瑶当时愣住了,没有听见。


他一直被困在私生子的身份当中,即使金家承认了他,这件事情还是会被媒体动不动拿出来翻老本,他曾经是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孩子,就要永远被钉在这个耻辱柱上。所以聂明玦执意要给他一张结婚证,至少在某一个地方,他的婚姻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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